一碗南风

肖战快糊
晋江:一碗南风
文一半被锁
我也没办法
如果真的想看的话
可以戳我afd一碗南风

山鬼 捌

人设如山
剧情混乱
慎入

                                  捌
  君寻明显的看见那小子眼里露出了恐惧,心道还以为是个玩命的小子,原来也会怕。
  掐了个决,给自己易了个看起来非常大众的容,便笑着问面前几个青面獠牙的鬼:“不知几位何事啊。”然后继续微笑着躲过那鬼的一巴掌。
  青脸鬼看见君寻躲了那一掌,更是恼怒的举起弯刀:“这混小子偷了我的东西,你这婆娘若是护着他,就今天一样把命留下!”
  君寻用昆仑扇轻飘飘接下一刀,继续笑眯眯赔不是:“这位大哥,这里可能有什么误会……”
  正在君寻试图忽悠这群鬼时,忽然出现一道慵懒的声音:“这一个两个的,堵在这里作什么?”
  “是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居然来了!”
  听到声音,君寻作揖的动作瞬间僵住了,这声音好像是……
  鬼街慢慢安静下来,高声吆喝的鬼们纷纷让开,远处宛如出现了淡淡的雾,几个带着鬼面的女鬼,抬着一台红色的轿子缓缓从雾里走来,轿子只有几层红纱挡着,里面的身影慵懒的躺在软榻上,若隐若现。
  当轿子落在僵硬着不敢抬头的君寻面前,红纱状似无意的掀开了一下,里面人的样子一闪而逝。
  姜怀信依旧是记忆中一袭妖娆的红衣,他托着额头,轻眯着眼睛,宛如刚睡醒一般,俊美的容貌雌雄难辨,右眼下一颗朱砂更是把他点缀的如图祸国殃民的妖姬。
  一滴冷汗从君寻的额头滚落。
  “不知昆仑山君驾到,真是有失远迎。”红纱内传出一声似笑非笑,“还请山君来地府做客,让怀信赔个罪……”里面传出一声轻笑:“如此,怀信就不追究那魔族小儿弄出的乱子……”
  威胁……他看准她势必要带走那魔族少年……
  君寻随手抚了易容,被人看出来再遮就没意思了,于是她尴尬的笑一声,揖了个礼:“鬼君,别来无恙啊……君寻自然是想同鬼君好好一聚,但……”
  未等君寻说完,姜怀信就将红纱撩开下来,看似只是无意间在君寻旁边经过,但君寻清楚的听见他的那句:“离陵,你欠我的,都没有还尽。”
  君寻感觉自己在听见那句话时,如同堕入十八层冥水,冷的她骨骼似乎都凝固住了。
  她欠他的,一辈子都换不清。
  盘古开天地,有了日月风雨九州,也有了六界的主人。
  天界的天帝,鬼界的鬼君,妖界的妖皇,魔界的魔尊,佛界的佛祖,凡界的君寻。
  佛界一向与世无争,当然也没有哪一界有胆子去挑衅去,于是这红尘的纷争,也就五界参与。
  虽说凡界没有人承认君寻为凡界之主,但君寻毕竟是唯一一个有盘古封号的神,有令任何一界都忌惮的盘古神力,所以君寻的身份自盘古大神羽化后,就一直很尴尬,但君寻丝毫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她,她愿意守着凡界又不是因为看别人眼色,若她不愿做的事,盘古在世都没法奈何她。
  作为凡界的主人,君寻自然是参加过几次洪荒战争,基本上每场战争都有她的身影,但不知何时起,她再也不参加任何的战役,她也不再帮助任何一方,而是像佛界一样,永远都是中立状态。
  原因很少有人知道,其中原因之一便是,一场战争让她失去了很多,包括当年那些对月结拜的同窗。
  从洪荒到上古,再从上古到现在,天帝妖皇魔尊已经更替了很多届,而没有变化的,只有君寻和第一任鬼君姜怀信。
  君寻结拜过很多人,有帝俊,有羲和,有第一任湘君,有第一任少司命,有月老,有孟婆……有很多很多人,还有东皇太一和姜怀信。
  但是,如今还与她真正有这拜把情意的,只有东皇太一了。
  因为那场战争,带走了很多洪荒神的生命,断绝了很多神的关系,而姜怀信……也同她恩断义绝了。
  如果,没有那次的意外……可惜,没有如果。
  君寻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的,待她清醒时,已经在姜怀信的轿子里,他正用一种看不清的目光望着她,见她醒来,姜怀信便闭上了眼睛。
  凡界的人家格局都是坐北朝南,凡人是为了朝阳避阴,北方属阴,南方为八卦离象,为火明。而鬼城和地府的格局恰恰和人间相反,是坐南朝北,朝阴避阳。
  从北城门进,从南城门出,再走一段路,便到了鬼界。
  耳边是怨灵的哀嚎,似乎有纸钱在外洋洋洒洒,但透过厚厚的红纱,只能看见一个个模糊的影子。
  一股淡淡的香传入了轿子,君寻闻出这是“三生”,忽然感觉眼皮跳了跳,果然,姜怀信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似乎有丝迷离,但他露出来一个君寻见过最好看的笑,不同于以前那种皮笑肉不笑,这是一个真正敛尽芳华,倾国倾城的笑,他温和的看着君寻。
  君寻一向只接受过姜怀信薄凉的眼神,这回让她鸡皮疙瘩掉一地,但是她也感觉到淡淡香气中的悲凉。
  姜怀信手中出现了一只骨质短笛。
  他说:“来,再为我吹一曲《镇命》。”
  君寻鬼使神差的接过姜怀信手里的短笛,但她拿在手里才反应过来,这只短笛……是“怀瑾”……
  君寻忽觉冒出一身冷汗,她抬头看向姜怀信,看见他依旧是那种如痴如醉的神情,便低下头,轻轻吹响。
  《镇命》的曲调悲凉,却能安抚怨灵的哀嚎,轿子外的怨灵声渐渐小了,只有一曲《镇命》缓缓流淌。
  周围抬轿子护送的鬼们,听见这曲子没有任何反应,只有被提着的那个魔族少年,露出惊愕的表情。
  飘洒的白纸钱不知何时变成了曼珠沙华的花瓣,满天红雨。
  一直到地府的鬼殿门口,轿子才缓慢停下,整个鬼殿都是淡淡的“三生”。
  “三生”这种香,可以让人隐隐有幻觉,仿佛回到自己最快乐的时候。
  这香是多年前君寻亲手为姜怀信调的,原以为姜怀信恨她入骨,永远不会用,怎知,他还是用了,毕竟这香只对他一人有效。
  魔族的孩子被带下去清洗了,姜怀信轻轻拉着君寻的手,来到一片曼珠沙华的花园,轻轻笑着:“阿瑾,你瞧,你喜欢的我都种上了。”
  君寻的脊背很僵硬,而且不知如何作答,只好捏着短笛,低着头任由姜怀信拉着她。
  所幸姜怀信并没有介意,而是拉着她自顾自的说话,眉眼满是温柔与笑意。
  这时候的姜怀信,才是世间的真绝色……不负四海八荒给他的称呼“鬼公子”……
  “阿瑾,”姜怀信忽然回头看着她,“你说过,当这片焦土长满曼珠沙华,就同我成亲。”
  君寻猛然抬头,满眼的惊愕,她想要拒绝,声音却像卡在喉咙一样,一声也发不出来。
  君寻又像刚才一样,宛如堕入了噩梦,浑浑噩噩不清楚,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在一间红纱笼罩一样的屋子里,香炉里燃着“三生”,茶壶里泡着“梦蝶”。
  这里就像一个女儿家住了很久的闺房,窗台上白玉花瓶里还插着带露水的浮生花,梳妆台前还有半盒胭脂,一切都像主人一直都在的样子。
  君寻略有失神的盯着那盏“梦蝶”,直到听见轻叩门的声音。
  敲门的是十殿判官最年长的,他很恭敬的冲君寻行了个大礼,说:“山君,您也看见了,殿下他,日日焚着‘三生’不愿醒,看在小姐的份上,不求您唤醒他,只求您给他一个美好梦境。”
  君寻的指尖被捏的发白,她才发觉手里有一只短骨笛,是“怀瑾”。
  君寻垂下眼眸,沉默许久,宛如千金坠在脖子上,细不可微的点了点头。
  看着苍老的判官露出感激的神情,君寻只觉得心脏被压抑着喘不过气,宛如回到当年,姜怀信红着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断义的那天。
    能从洪荒时期到现在的神,无非是因为执念。
   东皇太一的执念是帝俊,她的执念是人间,那么姜怀信的执念,是恨。
  君寻的脸色有点白,胃里满是翻江倒海,她调息了许久,才缓和过来,这时那个满身戾气的魔族少年低着头被送进来。
  他已经变整洁,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抬起头来,”君寻弯下腰笑了笑,“你抬起头来我就告诉你捆仙咒的解法。”
  魔族少年咬牙切齿的抬起头,这一抬头,却让君寻的头疼的如同裂开一般。
  这张脸……就像印刻在记忆里一样熟悉……但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君寻压住喉咙里翻涌的气血,用扇柄轻轻揉了揉头,和他说:“你可有名字?”
  “哼。”他别扭把脑袋移开。
  君寻笑了笑:“你若不肯告诉我,我就叫你……”忽然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君蘅如何?”
  “随你便吧。”魔族少年气哼哼的说。
  “你告诉我,”君寻托着笑眯眯道,“你想不想回魔界?”
  魔族少年眼神亮了亮却又暗了下来:“小爷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君寻手里凭空出现两只纸鹤,她笑道:“万事皆可一试不是么?你身上的红尘浊气太重了,若再不回魔界可能会有危险,想必你现在也很不好受,我可以给你解了捆仙咒,并且给你几粒丹药缓解缓解痛苦,但你要帮我做些事情,事成后我定会带你回魔界。”
  魔族少年眼神炯炯:“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
  君寻将纸鹤给他:“你只需一路护送这两只纸鹤,它们会带你去目的地,那时,你只需说你是君寻的朋友即可。”
  “这有何难,只要你把小爷我带出这个鬼地方,”少年爽快的答应了,“这地方压制着我的力量,不好大展身手。”
  “可以,只要你摆脱后面跟踪你的鬼兵便好。”君寻将一个瓷瓶递给他,“这药可以缓解你的痛苦。”
  忽然想到他要去的地方,君寻将头上唯一的木簪子拔下来给少年绾上:“这是天东若木的枝所致而成,可以帮你抵挡神威和仙气的伤害。”
  君寻传音给判官,请他让这个孩子离开,判官犹豫一下便的答应了。
  屋子归于安静,袅袅香气在香炉飘出,君寻忽然捂着嘴猛烈的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许久过后,她才放开嘴,手心里的一片猩红。
  君寻想要念咒缓解痛苦,但是一阵雷电一样的痛苦忽然劈的她整个脉络都在疼,君寻嘴角出现血丝,她低头看向自己冒着雷电的右手,发现手腕出现一圈复杂的咒文,随着她收回咒语而消失。
  定魂咒……
  君寻闭着眼睛仰面躺在床上,鬼界为了留住她,真是煞费苦心……定魂咒可是不知道要用多少灵魂来作阵法。
  定魂咒原本是盘古所创,但因为制作方法过于凶残,所以就销毁了方子,没想到鬼界竟然拓印了一份。
  也不知道那魔族的小子会不会送到她的纸鹤……
  恒山山府————
  “殿下,”书童舒志冲凌恒行了个礼,表情有些难以启齿,“有位魔族少年求见。”
  “魔族?”正在批公文的凌恒顿了顿笔尖,便继续开始批,“凡界同魔界井水不犯河水,若是来找茬的,丢出去便好,若能打一顿扔回魔界就再好不过了。”
  舒志抽了抽嘴角,但斟酌斟酌,还是说出那有点那难以置信的话:“殿下,可那魔族少年自称……是离陵山君的朋友……还晓得山君的闺名……”
  “知晓山君闺名?”凌恒眉头一皱,硬生生捏断了上好的笔杆,世界上知道君寻名字的人不过百,如果是她亲密之人……
  “而且……这少年还有山君的……信物……”
  “信物?”
  “回殿下,是那支若木枝所塑的簪子……”
  木簪子……
  凌恒的脸色臭到不行,簪子另一个意思是定情信物,君寻的口味越发奇特了,上次是个凡人,这回又是个乳臭未干的魔族小子。
  凌恒还没到门口,便听见一道无赖撒泼的声音:“快让小爷我进去,小爷可是君寻的朋友!”
  舒志担忧的看了一样自家殿下,果然,凌恒的脸又黑了几分。
  魔族少年在被送出鬼界的时候,发觉果然有鬼兵鬼鬼祟祟的跟着他,于是他七拐八拐的甩掉了他们,他爬在树上吞了丹药,果然感觉舒服了不少,于是掂量了一下两只纸鹤,便决定好好送达。
  魔族少年一路抱着忽然变成真鹤的纸鹤到了恒山,发觉这里的仙气过于重,魔气完全使不出来,几个仙童模样的人似乎很想赶走他,但看见他头上的簪子,又十分忌惮的样子,于是他心生一计,便在地上撒泼打滚。
    几位为难的仙童看见凌恒走来,纷纷行礼:“殿下。”魔族的少年听见后也停止打滚,但依旧没有起来,凌恒走在打滚的魔族少年旁边站定,居高临下从头到脚的审视了他一遍,接着嗤笑一声:“不过如此。”
  “你说什么?!”魔族少年恼羞成怒,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揪着凌恒的领子,“是不是要找打!”
  凌恒只是面无表情的用轻飘飘的眼神瞄了一下少年还没有他高的个子。魔族少年也感觉到了这尴尬的事情,于是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松开凌恒的衣领:“小爷我大人大量,不和你计较,我是来给君寻……喂!你在干什么!”
  凌恒将被少年揪过领子的外衫脱下来,随意将用珍贵凌云缎做的外衫丢在地上,漫不经心道:“脏了。”
  听见周围仙童偷笑的声音,魔族少年更是满脸通红,舒志一边佩服殿下气人的方式,一边恭恭敬敬的冲魔族少年行礼:“小公子,莫要生气,我家主子……有洁癖……”当然,只有离陵山君是例外。
  魔族少年的脸色才稍微好了点,于是从兜里掏出一个有些皱巴巴的纸鹤:“这是君寻让我给凌恒的。”
  凌恒一脸嫌弃的用法术展开纸鹤,观看上面的字,只是越看脸色越阴沉,待他看完后,纸鹤便自己销毁,化作灰烬。
  “舒志,”凌恒将手隐藏在袖子里背在身后,眺望着云雾缭绕的山道,“把我的凌恒剑拿出来。”
  “殿下,您这是……?”舒志满眼惊愕。
  “凌恒剑百年避世,有些久了,该沾沾血腥了。”凌恒转过身来,望向魔族少年,“你的名字是什么?”
  “啊?我……我叫云楼,但君寻叫我君蘅。”魔族少年愣了愣。
  “好,云楼,我和你一同去送君寻给你的另一只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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